『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考城隍,根据赵鲤分析,便是因为原城隍被外力污染。
某些神秘力量为了纠正这一错误,而采取的备用办法。
以避免城隍之位被外神篡夺。
赵鲤并不质疑不靠谱系统的神秘性。
对待系统任务,都十分认真。
然而,认真并不代表她就能坐下来科考应试。
大景科举应试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
赵鲤看着眼前的试卷。
那些,一样都不会!
她试着从坐席上起身,屁股却仿佛黏在了草席子上。
赵鲤手握矮几的两端,想要掀桌,便收到了系统的警告。
【祂们正在注意这边,请不要破坏考场秩序。】
【会被处罚呦,括弧笑】
不知道为什么,赵鲤就是在系统突然弹出来的企鹅脸上看到了讥笑。
从她被迫坐到桌边开始,林著就急忙上前来。
然行至两步开外,便被一阵无形之壁阻拦。
他一把年纪,被这几日的事情折腾得如惊弓之鸟。
眼前一花,见赵鲤瞬移到了这边起不来身,他只觉得胸口怦怦直跳。
立在无形之壁外,喊道:“阿鲤,你没事吧?”
赵鲤被迫以标准姿势跪坐席上,上半身倒是自由的。
扭头看向林著道:“无事,林阁老不必担心。”
玄虚子也从远处跑来,见状有些麻爪。
此处的祭台祭祀事宜,都是赵鲤总揽。
现在她困住,玄虚子林著都觉得心里没底。
赵鲤知道,此时需要的是稳定人心。
她迅速收敛了之前的失态表情,换了一脸镇定:“无妨,我今日便试上一试,万一考中呢。”
反正考不中交白卷也没事吧,应该。
“郑连。”
见郑连一脸震惊,手里还提着原帮主,赵鲤道:“先将他关押,注意别让他死了,你负责协调内外传递讯息。”
她又扭头看向玄虚子和林著:“祭台之事,便劳烦二位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两人也只当没看见赵鲤先前一瞬的慌乱,各自行事。
交代好诸事,赵鲤将注意力移回眼前的试卷。
一旁的赵开阳紧抿嘴唇,他的外公林著竟是一眼也没看过他。
赵开阳一直有颗上进心,无论是讨好外公,还是偏爱妹妹赵瑶光,交好可能的妹婿瑞王,本质而言他都是为了自己。
现在林著的表现,让他本能地有危机感。
再有见赵鲤在靖宁卫中令行禁止的威信,赵开阳亦是心虚。
忍不住道:“方才还慌乱得很,现在倒装得像。”
“只是,你怕不是考试的材料,原本连名字也不会写。”
赵鲤本就心烦,贱皮子送上门来,毫不犹豫地一抬手:“有考官吗?我要举报这人干扰我考试。”
她手指头直直指着赵开阳。
赵开阳本以为她黏在席上打不了人,不料她竟告状。
愕然一瞬后,嗤笑:“什么考官?”
话音未落,却见他身后的光线一阵扭曲。
近一丈高的透明人形,立在赵开阳身后,缓缓弯腰看着他。
这透明人影,个头极高。
弯腰看赵开阳时,腰弯折成了可怕角度。
透明无形的巨脸,悬在赵开阳头颅之上。
赵开阳对此一无所觉,尤自嘲笑看赵鲤。
系统曾说破坏考试秩序会被处罚,赵鲤喊出这一句,本就是为了试探规则。
有赵开阳这样的试验品,不用白不用。
因而她一直留神注意,第一时间便发现赵开阳身后状况不对。
“刚来赵家时,你那双粗手莫说提笔写字,便是侍弄花园都恐你揉皱了花瓣。”
赵开阳留意到赵鲤的面色难看,还道是说中她的不堪之处。
赵鲤难受,他便心中畅快。
正想再说些,立在他身后的高大人影,忽而站直了身子,扬手抽下。
赵鲤眯眼想要看清这人形拿的是什么武器,以此推测身份。
未料只是多看了一下,便如寒针刺双眼。
她本能闭了一下眼睛。
耳边响起赵开阳的惨叫之声。
赵鲤强忍双目的疼痛,再张眼去看。
透过涌出的生理性泪水,只见赵开阳像是后背遭了重击。
整个人趴在矮几上。
肉身伏在几上,透明烟雾般的生魂半截离体,片刻后,才重回身体。
只是赵开阳已面色惨白如纸,睫毛上结了一层寒霜,瑟瑟发抖。
他张嘴呵出一口白气,惊恐四下张望,却什么也见不着。
只觉五脏六腑像是贴在冰上,寒沁沁的疼。
“你做了什么?”
他仓皇质问赵鲤。
但赵鲤已经扭回头,双手放在膝上,死死盯着眼前的案几。
模样乖巧又老实。
方才赵开阳的惨叫十分刺耳,十分有威慑力。
周围考生都如赵鲤一般,不敢抬头。
一片寂静中,赵开阳猛咳几声,再无力质问,趴在桌上直喘气。
静待几息无异常,赵鲤这才猛松了口气。
第二次她看得分明,将赵开阳抽得生魂离体的,好似是一只白色哭丧棒。
是阴差。
赵鲤咽了口唾沫,不敢造次,探手捉起面前的毛笔。
深吸了一口气。
强令自己回神,提笔看向眼前的试卷。
无论会不会,先将大名写上。
然后,另想他法。
这厢赵鲤被迫应试,祭台外,沈晏立在木质寨墙上。
天越发的黑,遮天蔽日的乌云罩在头上。
西码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雾中藏匿无数尸骸。
这些尸骸肢体有些完整,有些缺失。
却都目标一致,朝着这边而来。
它们的脊骨上,牵着一条血管,牵线木偶一般,从四处涌来。
沈晏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的尸潮,缓缓抬手,然后挥下。
“放!”
如雨一般的箭矢,箭头上涂抹着鸡血朱砂,急射而去。
后赶来的田齐、宫战分立沈晏两侧。
指挥着靖宁卫次序放箭,轮换上弦。
一些尸骸从浓雾中走出,满身臭泥匍匐而来。
嗖嗖之声不绝于耳。
这些尸骸保留着生前的神志,知道惧怕箭矢利器。
奈何便是恐惧,也被相连的血管强行驱来。
朱红箭头深深咬入干枯的躯体。
本是死人的它们如被硫酸灼烧,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只是它们虽哀嚎惧怕,却停不下来。
第一波尸潮临近,如拍上岸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