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不知不觉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要是再迟一点等她们回去天就大黑了,她带着姜欢欢两个女生一起走夜路总归是有点不太安全。
姜沅决定马上收手。
“你……”
“不好意思今天收摊了,劳烦明日再来吧,”姜沅手上动作不停,而后她抬眼一看。
“你怎么来了,”姜沅错愕。
秦珩抿了抿唇:“我上镇里买点东西,路过看到你们。”
“哇,那真巧,你现在要回去了吗,”姜沅也没怀疑。
“嗯,”秦珩点了点头:“等你们一起吧。”
这正中姜沅下怀,她加快了速度:“那太好了,我们很快就收拾好了。”
还剩几条活鱼,姜沅也没带走,而是就留在了铺子里,她之前收拾的无非也就是把锅碗瓢盆灶台以及各种食材清理干净。
“好了好了,久等了吗,”姜沅拉着姜欢欢出门锁上了铺子:“不好意思啊,晚饭吃了吗。”
秦珩摇了摇头,姜沅没等他说话她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掏了掏,在秦珩困惑的目光中掏出了一串糖葫芦往秦珩怀里一塞:“先垫垫肚子吧。”
这是她来之前买的,统共买了四根,这几天多少有点麻烦秦珩了,她也有点不好意思。
秦珩定定地看着那根糖葫芦,半晌,他摇了摇头:“我不饿。”
“那你留着回去当夜宵吃吧。”
她毫不在意地把东西往秦珩手中塞,秦珩的手指蜷了蜷,不着痕迹地往后避了几分。
姜沅没注意到对方的小动作,她笑了笑:“味道还挺甜的,你可以试试。”
姜欢欢一直乖巧地拉着姜沅的手,她抬头仰视着秦珩,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奶声奶气开口:“秦珩哥哥,糖葫芦很好吃的。”
“嗯,”秦珩低低地应了一声。
姜沅和姜欢欢拉着手走在前面,秦珩伫立在原地,看着二人的背影定定地看了很久。
“怎么还站在原地,跟上呀,”姜沅一扭头就看到仍旧在原地的秦珩,她不由朝着对方挥了挥手。
天色渐暗,昏黄的光线照在姜沅的脸上像是渡了一层浅黄色的外衣,像糖葫芦外层那甜蜜的糖衣。
手心的糖葫芦很轻,可重量却是让人难以忽视。
包裹着糖葫芦的纸袋被手指攥紧发出簌簌的声响,秦珩将其收好快步追上。
只是他的脚步似乎比来时更轻快了几分。
“今天辛苦你了,你明天想吃什么吗,”经过那条小溪时,姜沅自觉停住了脚步。
“谢谢,”秦珩摇了摇头:“你不用特意给我送一份。”
“这话说的,”姜沅摆了摆手:“我只不过是做完饭后给你盛了一份,又不是特意给你做的,你不吃我们也得吃的呀。”
“你不点菜的话,那就明天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吧,”姜沅从秦珩手中拿过包裹:“我先回去啦,你也早点回去,下次再见。”
她晃了晃手掌,做出一个再见的手势,拉着姜欢欢往家里走。
还没走到家里呢,只在门口姜沅就闻到了一个说香不香说臭不臭的味道。
她一下就想到了出门前高回舟说的晚饭交给他。
姜沅倒吸一口凉气,直觉告诉她没发生什么好事。
她的背包哐啷作响,姜沅都不用推开大门,直接往厨房里跑。
“你回来的正好,”高回舟呲着个大牙叉着腰:“给你看看这是我自创的“金玉满堂”,怎么样,有鱼有肉有米饭,大开眼界了吧。”
看着那锅里死不瞑目的几条鱼,姜沅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你给鱼去内脏了吗,”姜沅谨慎地问。
“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么说着,高回舟像看啥子似的看着姜沅:“这最基本都道理我能不明白吗。”
事已至此,这饭既然已经做完了那姜沅就只能欣然接受了:“你刚才说什么,这道……饭的名字叫“金玉满堂”吗。”
高回舟嗯了一声,姜沅便又道:“我有个建议,为什么不叫它“仰望星空”呢。”
“这和星空有什么关系。”
姜沅微微一笑:“因为这些鱼死不瞑目。”
“你是不是欠打啊,”高回舟盛了一碗,那一碗满满当当,还有一整条的小鱼。
“不过你这些鱼是哪儿来的,你专门去抓的吗,”在高回舟的死亡视线下,姜沅含泪接下了这意义非凡的第一碗。
“水桶里的小黑生的,”高回舟继续盛着饭。
他一共放了四条鱼,每人一条。
“哇,那小黑也太棒了,自己还是小小的,就能生出比它自己个头还要大的孩子了,真是奇迹,”姜沅托着两碗饭往外走。
“那当然了,也不看是谁带回来的,”高回舟托着剩下的两个碗往桌上一放:“可以吃饭了。”
姜欢欢满怀期待地爬上凳子,下一秒,她的眼神暗淡下来。
姜安早就知道晚上吃什么了,因此他的表情居然还是最淡然的。
“什么眼神啊,”高回舟觉得他们太过夸张:“你们姐姐做饭放的东西我基本也都放了,只不过没那么精致,味道都是一样的。”
“哈哈,”姜沅忍不住笑出声。
高回舟的视线一扫,姜沅立马闭嘴。
“好了好了,我觉得先不说味道怎么样,你有这份心,做出了这个行动已经很棒了,”姜沅十分给面子地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
姜欢欢和姜安见状也开始吃。
之前这二人吃的一个比一个难以下咽,就算这两天被姜沅改善了伙食,但有了之前的经历对事物的容忍度达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
高回舟没领略过这二人之前吃的东西,见这两人面无表情并没有什么勉强之色,他一时信心大增。
“我就说我从小到大就没什么是做不好的,区区一个做饭……”
他豪气满满地往嘴里送了一大口,下一秒。
他的脸色由红润转为青绿,再由青绿转为惨白,短短几秒脸上的颜色都可以开个颜料坊了。
姜沅就看着高回舟的嘴唇不住地颤抖,他似乎想憋,但某些东西似乎真的到达了他的临界点,以至于他忍无可忍。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