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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一坨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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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文贤贵老早就不想在老太太这儿待着啦,感觉处处受拘束,还总有种寄人篱下的别扭劲儿。不过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被文老爷这么一说要搬走,心里头还是怪不是滋味儿的。他稍微点了下头,轻声嘟囔着:

“哦!那我明天就搬过去。”

文老爷也没再多说什么,一甩袖子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文贤贵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房间,一屁股躺到床上,琢磨了一会儿,又忽地蹦了起来,径直走进客厅。

老太太还在那儿唉声叹气呢,他赶紧走上前去行了个礼,小心翼翼地问道:

“奶奶,我爹要把我撵走啦。”

“可不是你爹撵的,是奶奶我让你搬出去的,唉!人嘛,都得有自己的家,你还是出去自己过吧。”

老太太摇了摇头,满脸都是无奈。

这气氛本来应该挺忧伤的,可文贤贵却完全没感觉,反而鬼机灵地问了一句:

“那奶奶,谁跟着我过去服侍我呀?”

这可真是个问题,把文贤贵赶出去也就是一时之气,这些细节还真没仔细想过呢。老太太抱着拐杖琢磨了一会儿,说道:

“平时老跟着你的那个连三平,就让他跟着你吧,做饭洗衣服啥的,你去找陈管家,让他给你安排。”

陈管家安排过来的,肯定都是些老婆子,文贤贵才不乐意要呢。他又凑近了一些,笑嘻嘻地说:

“明天我就要搬走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人啊。您这儿人这么多,不如分几个给我带过去呗。”

老太太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心就软了下来,说道:

“那都是你爹的气话,你慢慢搬就行,下人嘛,你想要谁跟着你?”

“阿芬、小玉、还有丙妹,我就看着她们几个顺眼,其他的我可不要。”

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年轻的就这么几个,文贤贵心里打着小算盘,想把她们都弄过去。到了那边,那还不是想睡哪个就睡哪个,简直美滋滋。

老太太白了一眼,这几个可都是她的贴身丫下人,怎么能全部分给文贤贵?不过她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我把她们叫进来,看看她们愿不愿意跟你过去,愿意的话我也就不留了。”

“我来叫!”

文贤贵已经等不及了,他甚至开始幻想弄一张大床,把阿芬、小玉和丙妹三人都弄到床上去。他从这边滚到那边能碰到软软的,再从那边滚到这边,也还能碰到软软的,甚至连脚边都能碰到。

出了客厅门口,文贤贵就扯着嗓子朝左右大喊:

“阿芬、丙妹、小玉,你们快过来,老太太叫你们呢,一个个都跑哪去啦?”

不一会儿,阿芬、丙妹、小玉三人就急匆匆地赶来了。三人非常有默契,见到文贤贵,谁也没打招呼,直接走到老太太身边,等待吩咐。

文贤贵倒是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抢着开口,得意洋洋地说:

“明天我要搬出去住啦,你们三个跟我一起过去,月钱在原来的基础上,我每人每月再多加一百元哦。”

老太太拉着小玉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有些舍不得地问道:

“你们愿不愿意跟着过去呀?”

要是老太太不问,那三人可就没得选了,在文家做事,文家的主子让去哪就去哪。这一问,可就有选择的余地啦。

最讨厌文贤贵的小玉立刻说道:

“老太太,我服侍您也有好几年了,我可不想过去。”

丙妹的屁股刚刚还被抓了一下,立马像拨浪鼓一样摇起了头。

“我也不去。”

阿芬胆子小,头低得快到胸口了,见这两人都表了态,也轻声细语地说:

“她们……她们不去,我也不去。”

文贤贵本以为只有小玉会明确说不去,哪知道阿芬和丙妹也是这态度,顿时有些羞恼,抬手指着三人,骂道:

“你们……你们竟敢这样对主子,是不是都不想干了?”

“好啦好啦,她们是我的人,你凶什么凶。”

家里这几个孙子辈的,包括文老爷,都不敢在老太太面前这么嚣张,老太太气得不行,抓着拐杖用力在地上杵了两下。不过她想了想,最后还是软了下来,又说:

“阿芬,你就先过去帮几天忙,等陈管家那边找到人了你再回来。”

阿芬性格实在是软弱,不敢反抗,只能不情不愿地说:

“那好吧,我听老太太的。”

都听老太太的,文贤贵这脸上可挂不住,他一甩袖子,气鼓鼓地回房间了。

第二天,他也不着急搬家,反正文老爷和老太太都不给他派人,那就慢慢来吧。不过该看的还是要去看一下,所以他又去了护院队的休息室,找到了跟班连三平。

那连三平每天就盼着文贤贵来,好跟他出去玩呢。一看到文贤贵,马上迎了出来,小声问道:

“少爷,你怎么啦,今天脸色好像不太好呀?”

“好个屁呀,被两个老家伙赶出来了。”

现在的文贤贵,对自己的心腹也敢说些忤逆的话了。

连三平还有些懵,疑惑地问:

“老家伙,老家伙是谁呀?”

文贤贵没有正面回应,而是大踏步地向前走,嘴里说着:

“走,去我新家瞅瞅,我要搬家啦,先去看看怎么搬。”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连三平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自然就知道所谓的老东西是谁了。

两人不紧不慢地朝着原来的院子走去,一个昂首挺胸,一个点头哈腰。

没人住的房子就是乱,还到处都是灰尘,说话的声音在墙壁上弹来弹去,嗡嗡作响,听着还怪吓人的。

到了之前的客厅,在那供神的桌子上瞅见一坨卷卷的玩意儿,文贤贵走过去拿起来瞧,干巴巴硬邦邦的,一时半会儿还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便又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这玩意要是搁在别的地儿,那他一眼就能瞧出来是什么了。可它出现在供桌上,那还真没往那方面想,一闻才知道原来是一坨屎,一坨已经被风干了的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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