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文家大宅左边的一处废弃仓库,这里收拾干净了当做护院队队员的住处,也是他们的总部。
现在总部的桌子上,放有一碟花生米,还有一壶酒。石宽、小申、还有一些夜间巡逻换下来的队员,就围在桌子旁,喝酒侃大山。
这群人里面还有个异类,就是牯牛强,没有朴刀,也不住在这里,竟然也和他们一起喝酒。
小申敲了一下桌子,把酒杯举起,对牯牛强晃了晃,坏坏的说:
“强哥,我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以后能不能和阿珠姐成其好事,还得靠你自己哦。”
牯牛强隔空回敬,豪迈的说:
“我要是能把阿珠娶回家,以后生孩子了,你们都是孩子的干爹。”
“哈哈哈……强哥你说话可要算话哦。”
其余的人跟着起哄,纷纷举起酒杯,一时间屋里响起了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石宽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干,沉默不语,像是在若有所思。
小申和石宽坐得近,看到他这样子,就用肩膀撞了一下过去,说道:
“队长,事情发展得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你怎么还愁眉苦脸啊?”
石宽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看向了牯牛强,忧心忡忡的说:
“我们是摆了张球一道,可是强哥这个样子,家里那半间树皮房,夜晚都能看到天上的星星,这能娶阿珠吗?”
刚才还满脸兴奋地牯牛强,这时也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蔫了下来。他家那三间树皮房,就在他过年来打短工这段时间,已经被那赌鬼父亲拆了两间的房梁,拿去卖钱做赌本了,还剩下一间也是摇摇欲坠。就算阿珠愿意嫁给他,那婚房都不知道布置在哪里啊?
小申去牛角岭找牯牛强时,也是看到了那如废墟一般的房屋,现在石宽这么一说,也不由得摇起头来。
这时,另外一个人不以为然的说道:
“人家阿珠姐都不知道有没有看上强哥,强哥也还没任何的表示,八字都还没一撇,你们就谈婚论嫁了。我看还是让强哥留在我们护院队里,离阿珠姐近一点,一步一步的来吧。”
“对呀,你在家也没什么活干,不如来护院队来,每月还有几块银元收,就这么定了,我去找大少爷说一下,把你留在这里。”
石宽说完就起身,也不问牯牛强的意见,直接走出去了。这事他想牯牛强一定会愿意的,都不需要询问。
榨油坊的活已经干完了,文贤安一家又搬回了文家大宅这边住。因为经过了上次短马褂的事,文家很多事都已经交由他做主,石宽不想去问文老爷,就找他来了。
还没找到文贤安,却先碰上了文贤莺。石宽才刚穿过文家大宅的中轴线,就和文贤莺迎面撞上了。
文贤莺满面春风,一路蹦蹦跳跳,不长的头发飘扬起来。她看到了石宽,仍然没有停下,而是围着转圈,问道:
“石队长,你这急匆匆的要去哪啊?”
就这样被围着转圈,石宽感到有些不自在,缩着脖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去找大少爷,你干嘛啊?这么高兴,捡到金元宝了?”
“对呀,你怎么知道我捡到金元宝,我也正要去我哥那,走吧,顺路一起去。”
文贤莺身子一旋转,就跑到了前头带路。前几天经石宽提醒,她跑到了老太太那,说了办学堂的诸多好处,总之是软磨硬泡,老太太终于同意给她五百个银元。这能让她不高兴吗?有了这个良好的开端,她就想到了大哥,到大哥那再弄了几百个,那事情就快成了。
金元宝是不可能随便捡到的,石宽知道文贤莺只是遇上了开心的事,他说:
“你是捡到金元宝了,我却是要去求人办事,也不知能不能成啊。”
“求什么人,求我哥吗?什么事你对我说,有我在,我哥肯定会答应下来。”
心情好了,人就喜欢乱蹦乱跳,刚刚还是直着朝前走的,现在文贤莺又跳跃起来,在空中旋转着身体,让自己面对石宽,倒退着向前走。
“真……真的吗?”
刚才文贤莺在空中旋转的那一刹那,裙摆也跟着旋转飞起,落地时因为风力上扬的缘故,石宽竟然看到了半截白皙的大腿。
真真切切的看,往往没有这种惊鸿一瞥那么的诱人。其实也就是看到膝盖上去一点点,但却能让石宽瞬间起了反应。弄得说话都有点结巴,不流畅了。
文贤莺自然也是知道自己春光乍泄,她脸一红,又扭转回身体去,也不敢再蹦蹦跳跳了,羞涩的说:
“当然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石宽等的就是这句话,让他自己单独去和文贤安说,那还是有些胆怯的,有文贤莺帮忙,那是最好不过了。他把牯牛强的事删删减减,挑了一些重点说出来。
“就为了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多重要的,行,到了我哥那,我帮你说。”
俩人很快就来到了文贤安的院子里,才穿过中堂,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文贤莺对石宽竖起了食指,“嘘”了一声,然后慢慢的循着琴声走去。
到了后院,才出长廊,就看到几株桃花下,梁美娇坐在那里,十指弯弯,一下一下的拨动着面前的筝铉。
而文贤安则是双手背在身后,仰望天空,一副陶醉的表情。
等到一曲弹罢,文贤莺拍起手掌,欣赏的说:
“嫂子,好一首‘桃花颂’,我还以为是林黛玉光临我们文家了呢。”
听到了鼓掌声,梁美娇看过来,有点羞涩,说道:
“是贤莺啊,我哪里比得上林黛玉,只不过是胡乱弹奏而已。”
要是没有经历上次差点被挖眼的事,石宽也觉得把梁美娇比作林黛玉并不过分。见过了梁美娇的面目狰狞,他倒有点觉得像王熙凤。毕竟吧,人长得那么的美。
梁美娇见到了石宽,却是暗射凶光,警告意味浓厚。
别人看不懂,石宽却心知肚明,把头垂下,不敢再看过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