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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幽冥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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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羡南顺着她的视线看上去,整个天幕如同银河一般,星星点点的铺洒着,像是流动的星河,白的,粉的,紫的,蓝的,绿的,五彩缤纷,布满了整个天幕。

“是无妄深渊里的残魂,对人间还有牵挂的死者,死后魂魄会在无妄深渊游荡,直到忘却了人间事宜,没有了牵绊,才会去往幽冥长河,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然后投胎转世。”贺羡南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星子,悠悠的感叹道。

林子漾烤着火,手上包扎的布条看起来格外滑稽,可那个蝴蝶结却像是会飞一般,在她心间荡漾,翅膀轻轻煽动着,撩拨着她柔软的内心,她微微侧头看着他,贺羡南仰着头,手里拿着树枝拨弄着火堆,这个姿势娴熟,像是做过无数次一样,神色慵懒恣意,与他在盛京的张扬跋扈完全不一样。

“夜深了,你要不先睡一会,我守夜。”林子漾看他,认真提议道,自己的手还需要时间养好,若是这下面没有出路,那他们还需要借助那崖璧上的藤蔓爬上去。

贺羡南点点头,就往后面的草堆上一趟,翘着二郎腿,身子放松,微微合眼,双手环抱着胸口,寒风刺骨,可也属实不敢在屋子里睡觉,还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只能在院子里生火。

林子漾见他闭上了眼睛,那火星撩人,催人入睡,不知不觉便开始小鸡啄米了,就要睡着的时候,竟听闻一阵笛声,似从远方传来,声音空灵悠扬,像是上好的催眠曲一般,林子漾却直接惊醒了过来。

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乃是无妄深渊底下,怎么会有人?她瞬间警觉起来,一摸腰间才想起来匕首在贺羡南那里,她绕过火堆,将贺羡南轻轻拍醒,见他神色愣怔,有些迷惑,想要开头,却被林子漾一把捂住了嘴巴,比了个嘘的手势,院子安静的只剩下火苗燃烧的声音,如此安静,那笛声越发的响了起来,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换了起来,涌动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你听到了吧?”周遭窸窸窣窣的声音,动物爬过的响动,两人都提高了警惕,贺羡南快速的将匕首塞在林子漾手里,自己从火堆里抽了一根燃得正旺的柴火,两人背贴背紧张的看着那围起来的高墙。

但那声音似乎只在围墙外响起,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整整一炷香的时间,都只听见声音,并未有任何冲进来的痕迹,才松懈下来,也不敢继续休息了,两人窝在一块,都是劫后余生的表情。

倒是笛声过后,那漫天的星子都渐渐消散去了,天幕一片漆黑,周遭都静了下来。

第二日一早,贺羡南便去了后面的林子,而林子漾则检查着院子四周,在围墙下发现了悬崖下的藤蔓根茎,埋在院子周围,只露出了一点点痕迹在泥土外面,她蹲下身仔细瞧了下,似乎也没了生的痕迹,她看着这藤蔓,陷入了沉思,转而走到昨日他们下来的位置,那垂下来的藤蔓,光秃秃的根茎,落了一地的叶子。

她抬起掌心,看着已经包裹起来的手掌,深思着,看来自己的血……或许能让他们不那么危险。

贺羡南从林子里寻了只兔子,果子什么的是不会有的,他手起刀落,利落的将兔子叉在树枝上烤着,手上打理着兔毛道:“我刚过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溪流里有鱼,晚些时候咱们搞个棍子去叉几条。”他说这话并没有看向林子漾,顺手翻了下兔子,林子漾看着他被冻得通红的手指,沾着血肉和毛发,可那骨节分明,根根纤细修长,瑕不掩瑜,看着依旧赏心悦目。

“不过我在林子里找了许久,也没找到草药,这林子不大,出了林子便又是深渊,我朝下面扔过石子,很深很深。”他将周围的环境给林子漾讲了一遍:“咱们待的这个地方,只怕是一个悬浮层。”

林子漾也将自己查看四周的情况告知他,如此彼此都有个心理准备。

“对了,昨天的笛声,你今天在周围可看到有人生活的痕迹吗?”林子漾想到昨夜那诡异的笛声,凑近了些问着他道。

贺羡南没有说话,只沮丧的摇摇头,轻轻翻转着架子上烤着的兔子,表皮已经烤金黄一片,呲呲冒着油脂,带着点淡淡的肉香味。

贺羡南知道林子漾手不方便,拿匕首将肉削成了一片片薄薄的,整齐的放在一张大树叶上,递给她,还贴心道:“当心烫。”林子漾低声道了声谢谢,便低头拿手拿着吃了。

待吃完了,贺羡南便削了一根竹子,带着她一同去前面的溪水边,那溪水清澈见底,里面游荡着几尾肥硕的大鲫鱼,看着便美味可口,林子漾只能站在岸边拿着篓子,贺羡南挽着裤腿下了溪中,溪水漫过小腿肚,他倒是厉害,准头足,不过半个时辰,便叉了不少鱼,两人结伴回去,篓子贺羡南拎着,她拿着竹竿还笑意盈盈的:“若是咱们短时间出不去,这里的鱼倒是可以让咱们活一段时间了。”心情是好的,她是觉得开心的,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是不错的,毕竟曾经那十几年在冥川谷中,过的也是这样的日子,一点也不会觉得无聊,不过那时候有师父他们。

她想到师父,又觉得难过起来,情绪变得低落,叹息道:“也不知道师父他们如何了?唉……”

贺羡南自从看清了心里的想法,便见不得林子漾难过,柔声安慰道:“你别担心,你师父功夫不差,而且一路过来,你没发现吗?那赵祝是听从商无影吩咐的,现在商无影人都没了,他们想要越过吊桥去对面扶摇山,还得依仗你师父,是不敢对你师父他们如何的。”

林子漾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确实难过,抬头望上去,不过是灰蒙蒙的一片,隐隐还带着难以言说的味道,空气里似乎漂浮着尘埃似的粒子。

回到院子里,贺羡南放在草堆上晾着的兔毛竟然凭空消失了,两人都愣怔了一瞬,贺羡南将篓子放在院中的水缸里,两人将屋子里外都找了一遍,压根什么痕迹都没有发现。

林子漾突然想到什么,只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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