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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宫廷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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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转过头看向外面,马发狂起来,带着马车正往前面跑去,贺羡南扒开身后的人,朝着外面追去。

黑沉沉的夜幕里,只有那不住摇摆着的灯笼在给他指引着方向,身边是滑不溜秋的蛇,他压根就管不了这么多,此刻林子漾的安危已经战胜了一切困难和害怕。

也不知跟着跑了多久,只觉得胸口的氧气越来越稀少了,眼见着就要脱力了,那马车终于停下了,卡在两颗大树中间,车翼被力道掼在了地上,他压根顾不上,急冲冲上了马车,仲秋已经晕在了车里,额角撞了一个口子,血顺着脸颊往下流着,已经钻进了衣襟里面。

但林子漾还好,她将子漾紧紧抱在怀里,身上紧紧裹着被子,只受到了轻微的撞击,呼吸还是平稳着,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去,抹着额头上的汗水,欣慰的笑了笑,哽咽着道:“还好,还好你没事。”

此刻外面传来了一阵笛音,悠扬动听,像是带了指令,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却一时难以想起。

他谨慎的靠着车壁,动作轻缓的摸上了车帘,稳住呼吸,慢慢的将帘子往上推了一小个角,他眯着眼睛从那小洞里看出去,就在离他们不远的林子里,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明明一片漆黑,可就是能看见他,那么突兀又明显。

一身黑衣,披着斗篷,那斗篷后面似乎绣着一条长龙,离得有点远,看得不是很清晰。

可地上原本游走的蛇,都格外井然有序的爬进了林子里,消失得没有了踪迹,再一抬头,那个位置哪里还有人。

卫安带着人也追了上来。

“殿下,你没事吧?”他急切的问道。

贺羡南摇摇头:“没事,你们呢?”他收回视线,望向他们,手上动作轻柔的拍着林子漾的背脊,似乎做了噩梦,隐隐挣扎着,他不等卫安回答,便落了视线在林子漾身上,她紧锁眉头,一张脸皱得跟包子似的,仿佛难过极了,很是痛苦。

“子漾!子漾!”他轻轻拍着她的脸,却没有任何回应。

仲秋幽幽转醒,见贺羡南上了马车,还一脸懵的不知今夕何夕,问道:“殿下怎么在这里?小姐怎么了?”问完才反应过来。

“你先去让医师把额头包扎一下吧,我在这里守着就好。”他望着仲秋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关心道。

仲秋这才摸了下额头,手上竟一片血色,她这才后知后觉感到浑身都疼,是那种被反复撞击的痛,骨头都疼着,特别是脑袋,还晕晕乎乎的,可也是条件反射的看向林子漾,见她还睡着,松了口气,朝着贺羡南点点头,便出去了。

卫安听见里面安静了,才敢回话道:“死了三个弟兄,咱们的人还有二十七人,不过东西丢了一些,已经派了人回去找了。”

他说完,静静的候在马车边,看着远处去探路的弟兄正朝着他走来。

“统领,前面没路,是个悬崖,也未发觉马的踪影。”他拱手抱拳道。

贺羡南自然也听见了。

“先整顿休息吧,天亮了再寻路,将火点起来。”卫安吩咐道。

待天亮了,才发现身处一片密林,周围的草地都有被蛇爬过的痕迹。

马车已经坏了,不能再用,贺羡南将林子漾背在身上,仲秋跟在身后微微托扶着,卫安和剩下的弟兄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的当什么也没看见。

这里离凤阳关还有不短的距离,便是马车也要走上两天才能到,而这中间,是没有市集的,他不假他人之手,背着林子漾走了五天,脚都磨破了皮,人也瘦了一圈。

盛京形势紧张了起来,连普通百姓都敏锐的察觉到了。

“你来做什么?”贺韫之望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男人,不爽的道。

男人望着他,嗤笑道:“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自己答应过什么?总不会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撒?”他一脸的痞相,嘴角咧开,笑得格外张扬。

贺韫之神色一僵,被戳中了心事,哈哈大笑两声道:“怎么会?这不是最近事情太多太忙,王子何必如此着急?”

他阴鸷的扫了一眼,冷冷的道:“最好是这样,否则,贺宸北怎么失忆成傻子的……”

“啪”一声,他的话被门外瓷器碎掉的声音打断,贺韫之转过身,大步流星的走出去门口站着满脸泪水,不敢置信的小六贺韫疏,已经十五岁的半大男孩,因为母妃是外族公主而与那个位置永远绝缘,不太受宠的皇子。

男人从里面走出来,眼神毒辣的盯着他,给贺韫之下令道:“杀了吧,否则咱俩都好不了。”

贺韫之拦住他,嗤笑道:“你以为是死个宫女侍卫吗?何况他可不光光是南靖的六皇子,还是西盟可汗的外孙。”

他笑着蹲下身,慢悠悠的捡起地上的瓷片,抬头望向他,格外慈爱的问道:“小六,告诉二哥,听到了什么?”

他只是摇摇头,大气都不敢吭一声,只祈祷他们能放了自己,他不过是听从了母妃的话,带着母妃炖的鸡汤过来,怎么就这么倒霉听到了这样的话啊?他喘喘不安的望着贺韫之。

“你倒是心思深沉,竟连回话都不会了吗?”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手中捏着最后捡起来的锋利的如同三角形的瓷片,眼神陡然毒辣起来,语气却是平静得要死,更像是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小六,别怪二哥,要怪就怪你自己,下辈子,可千万不要投胎到皇家了。”他说完,手上的瓷片毫不留情的扎进了贺韫疏的脖颈,一只手禁锢着他的身体,眼睁睁看着他瞳孔放大,一点点散了光,平静了下来,最后成了一滩死水,再也没了光芒。

他松开手,贺韫疏顺着他的腿缓缓倒在了地上,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檀道:“知道怎么处理吧?”

周檀点点头,招呼了一旁的两个侍卫,很快便将他拖走了,立刻有婆子将地上清扫干净。

“真晦气。”男人看着贺韫之,不爽的踢了门槛一脚。

“行了,你走吧,暂时不要来找我了,保持联系就成。”贺韫之朝着他看了眼,下了逐客令,他只耸耸肩,这趟过来也不算没有收获,这南靖,可真有意思。

那个位置真的如此重要吗?连至亲手足都下的去手!他出了宫门,朝着东宫的方向吐了一口,冷冷的轻呵了一声,神色鄙夷。

就这样的南靖继承人,哪里还需要他们动手,这不是自己在作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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