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林子漾却是仔细思考起她说的那些话,好像都不对。
她见到师父师兄见到盛如雪都会很开心,还有见到贺羡南也会很开心。
可说会想念的话,她会想师父师娘,也会想下落不明的五师兄,其他的好像就没有了。
让人心跳加速?这个就更广泛了,被吓了一条,或者是遇到紧急情况下,都会心跳加速的。
她嘟着嘴不满的道:“你讲的都不对,你说的这些情况我都想过了,根本不成立。”
盛如雪转过身,并不想理林子漾,她算是发现了,七情六欲这玩意里,她压根就没有爱人的能力,只是凭借着本能,别人对她好,她就对别人好。
“那我问你,如果你师父让你嫁一个陌生人,你嫁吗?”盛如雪引导着问道。
林子漾肯定的道:“会啊,为什么不?我师父给我选的人肯定不会差的,至少得到了师父的首肯。”她毫不迟疑的说完,心底却咯噔了一瞬。
盛如雪见她眉间似有迟疑,心下有了猜测,却不好再多说什么,感情这个东西,自己都一塌糊涂,哪能指引别人。
“对了,你能不能……不要出家啊?”林子漾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望着她的神色里露出几分不舍。
“子漾,这是我深思熟虑过的决定。”不光是为了自己,也算报了林昭的救命之恩吧。
两个月前,林子漾刚离开天净寺没多久,她便总是梦见林昭,一打听才知林子漾又昏迷了,贺羡南带她看病去了,而沈镜辞他们留在盛京的目的可不就明显了嘛。
他们在等一个机会,而同样的,贺韫之也在等一个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还不被人诟病。
本就想好要出家青灯伴古佛的,不过是将剃度的日子往后延了一下。
作为前朝老安定王留在人世间唯一的血脉,贺韫之怎么也会维护一二做做面子,更何况重阳祭也算是大日子,在天净寺住上两天和三四天又有什么区别?
她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对战的机会,谁输谁赢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你也别这么看着我,子漾,我并不可怜,我拥有过这人世间最美好的爱情,也被亲人放在掌心呵护长大,走到这一步,我并没有什么遗憾。”
可她还是红了眼睛,情绪低落,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望着她的眼眸里全是歉疚。
“若是在楠林村没有那场意外,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她想起楠林村的事,依旧意难平。
“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假设,也是因为这,让我更加看明白了自己,子漾,或许是秘境的影响,我知道自己是喜欢你师兄的,可他为了我们离开舍了性命,我只是想在秘境破碎前为他守灵啊,可我从未料到,离开秘境是以林昭的生命为代价,若是我知道,我一定好好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日子,而不是那么别别扭扭的,互相折磨。”她苦笑着道:“以后你若懂得了这样的感情,别与我一样。”
林子漾一知半解的点点头,眼神懵懂,像初生的婴孩,一如既往的干净纯粹。
寺里响起了敲钟的声音,空灵的声响回荡在山谷,响了三声,惊起了林中的飞鸟,密林上方盘旋着几只黑灰色的大鸟,扑腾着翅膀呜咽的叫着。
“结束了。”沈镜辞倚着朱红色的柱子,疲倦的道。
“是结束,可也是开始。”玄宗大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淡淡的道:“世间因果循环,谁人能知,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早已注定呢!”
他转过身,看着这个和善又孤僻的老头,仙风道骨似随时能乘风而去。
“多想大师指点。”沈镜辞回了个礼,谦逊的道。
两人一道立在围栏边上,透过青灰色错落有致的瓦片,看着下方张扬着坐在大殿前的蒲团上的男人,四周都是护卫,只能看个大概身形。
“听闻小郡主也在寺庙里,不知可否得见?”贺韫之抬起头,顺着错落的屋舍看上去,只看着上方两个迎风而立的身影,哼了一声,转而问着一旁的小师傅。
“贵人说的是妄真师弟吧,她暂居后院厢房。”小和尚温和的回道,嘴边带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多谢小师傅,不知妄真剃度,可否让我等观礼一番?”贺韫之笑得真诚,内心却狠厉的想着:“雕虫小技罢了。”
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既然贺羡南敢回来,还与那沈氏的一群人搅和在一起,那便刚好一网打尽,也省得日后还要寻理由了。
他们寻了那么久的机会,不成全他们岂不可惜,谦卑的姿势和眉眼将他内心的阴狠遮了个严严实实。
“自然,后日上午辰时在大雄宝殿举办,贵人若想旁观,早些来便可。”小和尚依旧笑眯眯的,说的仔细:“妄真师弟剃度后便会随着嗔戒师祖去游历,若是想与师弟说说话,便趁着这两日时间。”
贺韫之点点头,又添了不少香油钱,才带着人离开了,直接回了南边的厢房,院子里栽了一颗长青树,树干粗壮,只怕已有不少年岁了。
“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要进来,离得远着。”他站在门边冷冷的吩咐道,看着周边侍卫退下了,这才将门打开,又鬼鬼祟祟的四下探了探,才将门给栓上。
“啪啪啪!”想起几声巴掌拍动得声音,男人从内室走出来,一脸倨傲的望着他,啧啧两声:“陛下真是好狠的心啊。”
贺韫之脸色扭曲道:“朕决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我的位置,你的人做的如何了?”
大皇子往主位上一坐,身子懒洋洋的窝进椅子里,双脚抬起来搭在书桌上,冷声道:“你可没告诉过本皇子,你那好大哥身边有高手护着,让本皇子折了不少人,一个傻子而已,你放心吧,没有本皇子的解药,他一辈子就这样了。”
“至于贺羡南嘛,不小心跌进山崖也不是不可能,对吧?”他桀骜不驯的望着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脸的不屑:“曾经你可不是这样的,我的陛下,怎么如今这般胆怯了?”
贺韫之揉着眉心,烦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