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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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盛怀郁几次想要走,但睡着的温静怡却一直紧紧抓住他的手,让他不能强行掰开她的手。

医生说温静怡难得睡着,最好不要再把她惊醒。

期间,盛母打了十几通的电话。

从傍晚催到深夜。

不想母亲生气担忧,盛怀郁只好说自己已经赶回家了,但路上有点堵车。

盛母三令五申,警告盛怀郁今晚如果不过去陪南向晚吹生日蜡烛,就再也不用回家。

就算回去,她也会把他赶出门。

“还有,今晚是晚晚的生日,无论如何你都要让着她。”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种!”

她还给南向晚去电话:“晚晚,你再等等,阿郁已经在路上。”

“他一定会到。”

南向晚早已经心灰意冷,但不想盛母失望,便答应下来:“妈,时间不早,您还是早点睡吧。”

“今晚我在老宅这边歇下就好。”

盛母给南向晚和盛怀郁安排的烛光晚餐在盛家老宅这边,由于这边比较偏,后来全家搬到市中心,生活起来更加方便。

不过这边还留有佣人每日打扫。

南向晚起初不懂,还是盛母说她跟盛怀郁其实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在盛老爷子的寿宴上。

但她不记得了。

她认为盛怀郁也不会记得。

看着满桌子冷掉的饭菜,还有差不多快要融化的蛋糕,南向晚自嘲勾唇,将蜡烛一根根插上,又一根根点燃。

还有五分钟,今天就过去了。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嫣红的小嘴念念有词:“盛怀郁,如果你不跟我生孩子,那我就希望你断子绝孙。”

事实上,她心里的真正愿望是:阿郁,真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

再次睁开眼睛,南向晚愣住。

透过燃烧的烛光,她看到了盛怀郁。

盛怀郁气息粗喘,他的领带松松垮垮的在脖颈上挂着,衣领微敞,清澈的眸子因在奔跑散落的发丝间显得尤为亮。

他满身汗,把外套随意扔在旁边。

在南向晚的注视下,他神色自若的坐下:“还有一分钟,吹蜡烛。”

南向晚还没反应过来,但大脑已经接收盛怀郁的指令,身体也跟着做出反应,和盛怀郁一起把蜡烛吹灭。

“生日快乐。”盛怀郁说道,“不过你刚刚许的愿望,不可能实现。”

感动的情绪不过一秒,南向晚气呼呼地瞪着盛怀郁:“怎么就不可能实现?世事无绝对,劝你还是不要当赌狗。”

盛怀郁拧开红酒瓶,分别倒了两杯红酒。

他啧了声:“愿望说出来,就不会实现。”

南向晚沉默。

她端过红酒,直接一口闷。

人立马就有点晕。

“咳咳!”

“你这辈子没喝过酒?”

盛怀郁递拿过餐巾纸,想替南向晚擦掉嘴角的酒渍,但被南向晚躲开。

她冲他摊开一只莹润的小手:“妈和莞莞、陈絮、我小姨,甚至不在家的爷爷都给我送生日礼物,你呢?”

盛怀郁拿过外套,却发现口袋里面的盒子不见了。

他后悔。

拍照的时候,就该顺势把礼物送了的。

“没带。”

“是没带,还是根本就没有?”南向晚压根不相信,满眼冷霜,“也对,你忙着帮你的好妹妹争夺家产,又怎么可能会记得给我这个前妻买生日礼物呢?”

虽然没正式离婚,但也没差。

“不得不说,盛总可真是霸气,一个人对时家五个人。”

“怪不得网上的网友都说,遇到盛总就赶紧跑,毕竟盛太太这个位子可是属于你的好妹妹的呀。”

后面这话,纯属是南向晚自己胡诌。

盛怀郁黑眸如墨,眼底暗沉沉的欲望,像是夜幕下狂风翻涌中的深海,其中复杂的情绪让人看不懂。

“你的生日已经过去。”

“是啊,恭喜盛总任务完成,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南向晚暗暗咬牙,起身朝屋里走去。

两人所在的凉亭,处于花园的正中央,南向晚要回屋,得经过回廊,能看到人工湖上倒映的粼粼波光。

忽然,南向晚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湖里。

扑通一声!

没溅起多大的水花。

盛怀郁抬眸,什么都没看到。

只是很惊讶南向晚怎么跑这么快跑,眨眼人就不见了。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

是温静怡打来的,她原本是装睡,不想让盛怀郁去陪南向晚过生日。

怎料她睡着睡着,还真就睡着过去了。

她哭着,声音颤抖,希望盛怀郁去陪她。

“呜呜,阿郁,求求你......我好害怕......时家那边派人过来,他们会不会软禁我?呜呜......”

不会游泳的南向晚正在湖里努力扑腾。

她的求生意志很顽强,几次差点够到借力的水草,但口鼻呛水,让她一次次错失,胸腔里的氧气一点点消失。

她的身体也慢慢地下坠。

呵,南向晚你可真倒霉,刚过生日,就要死了吗?

就在这时,盛怀郁匆匆路过。

往湖底沉去的南向晚,只捕捉到一抹身影,她很想大声呼救,却隐约听到盛怀郁说:“静怡,你先别急,我现在过去。”

最后一丝希望,也就这样熄灭掉。

失去意识前,南向晚在内心怒吼。

盛怀郁,我南向晚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扑通!

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跳进湖里,溅起很大的水花。

......

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盛怀郁走过去的那一瞬,心头狠狠刺痛了下,他猛地回过身,盯着水面的涟漪。

脑海闪过什么,他当机立断就跳下去。

当看到已经失去意识的南向晚还在不断下沉,盛怀郁心脏骤停,加快速度把南向晚捞起,带回到岸边。

他给南向晚做人工呼吸,心肺复苏。

好久好久。

但南向晚都像是没有反应那样。

盛怀郁急得眼眶通红,从脸颊滑落的水滴,让人分不清是泪还是湖水。

他不停地做着急救,咬牙:“南向晚,坚持住!!”

“咳咳!”

终于,南向晚被呛地醒过来,但整个人很虚弱,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却还能看到盛怀郁。

她扯了下嘴角,小嘴嘀咕。

盛怀郁忙趴下,想听清楚:“你说什么?”

南向晚缓了缓,努力咬字清晰:“太好了......盛怀郁你这个王八蛋也死了......滚,滚开......别脏了我的轮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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