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第644章 诡异的气味
推开大门,路易斯引领他们进入酿造室。
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江幼渔感觉自己没喝酒,都有了微醺的感觉。
前面参观酿造室的时候,一切都还很正常。
庄园主路易斯也给他们讲解了很多酿造相关的知识,什么样的桶,适合酿造什么酒,酿造室的温度与湿度也都影响着酒的品质,然后又带他们一一走过不同年份的酒桶,讲述当年的气候如何,葡萄如何。
这些事情,路易斯如数家珍。
看的出来,这位庄园主在酿造葡萄酒方面,并没有全权交给酿造师,他自己也参与其中,并且乐在其中。也许是浓郁的酒精消解了江幼渔的不安,也许是有趣的葡萄酒知识转移了江幼渔的注意力,总之她已经没有刚进来时的那份紧张,甚至是恐惧。
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也畅想着,将来自己挣了大钱,也要盖一座这样的葡萄酒庄园,种种葡萄,种种菜,酿点红酒分给朋友们喝。
事情开始出现不正常,是在他们离开酿造室,前往藏酒室的路上。
当时江幼渔闻到了一股不太正常的气味,有点像有一次跟爸妈去山里农家乐,那户农家烧的煤炉子的味道。
那是冬天,山村里有的人家里还烧着煤炉子,大冬天一边取暖,一边开窗散味。
江幼渔和爸妈一起躺在热热的大土炕上,就觉得特别新鲜,褥子是热热的,外面却是冷冷的,胳膊都不敢露出来。爸爸妈妈一左一后地和她一起睡觉,他们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茧,然后外面还要横着搭上一床厚被。
妈妈说,好好的地暖房不住,非要来这里吸冷气。
爸爸笑着说,对,还有一氧化碳。
江幼渔才知道,原来那股臭臭的怪味,是煤炉子里,烧煤产生的一氧化碳。
她还知道了,在烧着煤炉子的房子里,不能把门窗关死,否则屋里的人就会一氧化碳中毒,轻则头晕呕吐,重则丧命。
所以那天晚上,她爸爸把窗户开得老大,说冷一点死不了,为了暖和吸了毒气,可就完了。
即使在开着窗的情况下,江幼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还是疼的。
“这是什么味道?”司徒寒问庄园主的话,让江幼渔的思绪收回来。她吸了吸鼻子,也说了句:“闻着很像一氧化碳。”
庄园主便说,别提了,前段时间不小心坏了个烟囱,熏得屋里都是那种味道,不过不用担心,因为烟囱已经修好了,他们闻到的气味只是吸附在墙壁地毯上的气味,浓度很低。
两人打消疑虑,继续向前走。
穿过长长地走廊,没有乘坐电梯,直接沿着楼梯又下了一层,到达了地下藏酒室。
这里的气味有了变化,是浓浓的香气。
那香气很凛冽,江幼渔的鼻子很快就失灵了,嗅觉麻木,香臭都分辨不出来了。
那股似有若无的一氧化碳气味,也早已淹没在这香气之中,除非嗅觉很灵敏,根本分辨不出来了。
走廊里亮着温暖的灯光,打在暗红色的地毯上,也打在暗绿色的墙纸上。庄园的装修很富丽,但毕竟古老,据说上一次装修,庄园主花了1800万美刀,还没装修完,地下藏酒室一直没动工。
江幼渔抬头看向走廊天花板,有些墙皮因潮湿剥落了,裸露出青砖底色。
再往前走,又看到了暗绿色的墙纸也出现了剥落现象。
仔细一看,发现墙纸颜色都不太一样,原来那层暗绿是发霉的颜色,本色并不是绿!
江幼渔头皮开始发麻,她主动拉住了司徒寒的手,有点发怵,感觉这藏酒室也不是非看不可。
再说,司徒寒的酒窖里还会缺好酒吗?
“要不我们……”
她小声地说着,然而还没等她说完,司徒寒捏了捏她的手指,同时回头看她一眼,微微摇了下头,似乎是让她别轻举妄动。江幼渔就是这个时候真正开始感觉到不妙的。
与此同时,有些沉闷脚步声从房顶上传来。
三人几乎同时向上看去。
路易斯笑了笑,说道:“这一定是我那个蠢笨的女佣人艾丽了,没办法呀,她儿子帮我收葡萄的时候,一头栽倒在地上死了,他老妈没有了收入来源,也没人照顾,我只好把他老妈接到了庄园来,让她帮我擦擦盘子扫扫地,给她个安身之地。”
江幼渔点点头,附和说道:“您真是个好人。”
她微笑着说着,声音里藏着颤抖。
之前她真觉得路易斯很好。
现在,她走在这位英俊优雅的大叔身边,只有紧张焦虑。
不止是因为她那些隐隐的不安,那些没有依据的心理暗示,或内心戏,而是司徒寒的反应。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以及刚才那个警告的眼神,让江幼渔意识到,周围潜伏着危险,现在的平静也只是暂时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下一秒,这份平静就会被打破,就像天使撕下面具变成恶魔,温暖的城堡,瞬间变成阴森的地牢。
路易斯深深看了她一眼,笑道:“好人?哈哈!已经很久没人这么简单地形容我了。”
江幼渔笑笑,这一次连笑声也有些颤抖了,在异常静谧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她只好闭上了嘴巴,以免暴露自己的不安情绪。
司徒寒是真淡定,一边走还一边跟路易斯聊天呢,问他藏酒相关的知识什么的。
他声音平稳,步伐稳健,以至于江幼渔怀疑,从一开始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
另外,她也告诉自己,如果司徒寒不害怕,那就说明没问题,她则不需要过度紧张。
终于走进了藏酒室。
里面的气味很复杂,酒味,香水味,还有隐隐的臭味。
空气湿度很大,江幼渔有些透不过气了。
庄园主带着他们参观,如数家珍地介绍他的藏酒。
介绍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来了一通电话,他说了句不好意思,就走到了旁边一排酒柜后面去接听。
司徒寒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酒柜上,而是抬起头,观察起天花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