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注:本章二合一(抱歉,想了想,情节上感觉不是很满意,所以修改了部分内容,请大家还是以这个版本为准吧,谢谢啦~)
伏黑甚尔走后,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我的情绪罕见地有些低落下来。
这和之前那种大起大落是非常不一样的。
就仿佛是要进行一场长途跋涉的旅行,可我买的是站票。
已经等了很久很久,眼前才终于空出一张座椅,我终于沉重舒适地躺下来,缓解徒劳的疲惫。
但却又不知道,下一站是不是会有新的人上来,我又得重新站起来,继续等待下去。
我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
一方面,我其实,真的很期待有人能够记住我。
ta也不必非得是某个人,就算只是在哪天,我们走过街角擦肩而过,那个人能够驻足回望,然后走过来叫住我,问道:“请问你是铃木百合么?我记得你。”
这样就很好了,我会很高兴的。
可是,等这一天,真的好像要来临时,我害怕了。
甚至是犹豫地,胆小地,怯懦着跑开,缩回到我原本的舒适圈当中去。因为,杰的出现和离开,确实给人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问问五条悟炸盘星教的那个举动就知道,从天堂掉到地狱的那个瞬间,就像是度过五百年般漫长。
也许伏黑甚尔就是看出这一点,才框出三天的时间,让我好好地适应一下。
可他其实不应该这么做的。
因为.......要是那家伙三天后出现在我面前,又是一副“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大脑空空”的状态,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把这群人都鲨了的冲动。
毕竟,呃......要是人都死光了的话,应该就没人敢忘了。
emmm.....好像已经有点朝着黑化的道路疯狂飙车甚至一去不回的迹象,不过无所谓啦。
大不了拉着大家陪我一起上路吧。
店内的夏油杰付完账之后,并没有选择把钱包收回去,反而是边走边露出深思的表情。
我觉得他现在的模样有点眼熟,emmm......我当初在高中的时候,遇见奇葩难懂的地理题时,好像就是这个状态。
不,我的意思是,怎么会有大量种植某种花卉是因为当地人觉得喜庆这种答案啊!
“你这是遇见什么了?”就在我走神的期间,五条悟已经率先指出并嘲笑夏油杰,“该不会是因为悠心酱吃掉太多的东西,把杰的钱包都榨干了,所以你在心疼钱吧?”
“说什么呢。”夏油杰面不改色地重锤到五条悟肩膀上,不客气地回怼道,“虽然不至于像你这么爱乱花钱,但姑且——让我算算,哪怕再跑出来十个悠心,那我也还是能喂饱的。”
“哈?”五条悟不服气地说,“如果你是十个,那我就是二十个。”
“二十个又怎样。悠心酱又不是计量单位。”
我:“.........”我谢谢你啊,还知道我不是计量单位。
所以你们刚刚是在干什么?一唱一和的,就差把我贬低成比饕餮还能吃的上古神兽了,但明明这口锅就应该扣在两面宿傩头上吧!
反正,我非常不爽:“谁要你们喂了!”
我们新时代自由开放坚强率真直爽积极向上的打工人从不需要别人养活。
社畜永不为奴!
“吃也吃的差不多了。”硝子掏出手机查看时间,问道,“我的话,学校里还有点事情需要办,要回去么?”
“硝子你今天还有事么?”五条悟疑惑地说,“夜蛾校长不是说,最近的咒灵出现频率降低,所以难得放个假让你休息下么?”
“嗯。”她点点头,回头扫了我一眼,回答道,“但是——”
“本来已经生命体征全无,处于假死休眠状态的咒术师被英明神武,足智多谋,睿智果敢的我看破,医治后竟然能够‘起死回生’。这种报告可不多见。”
话说出口的那个瞬间,我立刻就明白了硝子的意思。
虽然并不明白我和伏黑甚尔之间有什么纠葛,也不清楚那家伙究竟用什么手段把我找回来,但是她决定替我隐瞒住。
接收我投去的感激目光后,她淡淡勾起唇角,将手插回口袋,问道:“所以呢?现在你们要跟我回去么?”
“那个,要不你们先走吧。”我连忙摆手道,“既然有事情要做的话。”
“悠心酱,你要去哪里?”五条悟不解地揉揉头发,问道,“悠仁他们还不知道你已经活过来了,难道不想回去告诉他们嘛。”
我略带窘迫地揉揉腹部。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懂这种感觉。
刚刚胡吃海喝的时候,即使塞进两盒酥饼,都仿佛泥牛入海,对我来说,完全是洒洒水的程度。
但现在,报应好像来了。
好撑.........
从这里到高专只有一条笔直的道路,大概是有个几公里的路程,如果用五条悟的瞬移或者夏油杰的咒灵,可能都是一眨眼就到了。
不过,要是放慢脚步,慢慢逛着走回去的话,差不多可以消磨一小时。
正好现在脑袋里有点乱,我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地整理下情绪。
“所以,你们能先回去么?”我说道,“反正前后相差间隔也不会太久,你们还是先回去干自己的正事吧。”
“诶.......”五条悟眨眨眼睛,语气中带着小小的笃定,“我就说你吃不下那么多东西吧,还不肯承认呢。”
“是是是。”我敷衍地说,“五条大老师料事如神,所以你们可以走了么?”
“不用啦。”他大手一挥,像是给我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说道,“反正我今天没课,就大发慈悲地陪你一起走吧。”
这个瓷杯我劝你还是别发,不然会碎掉。
“至于杰的话,他今天还有课,让他先和硝子回去吧。”他这样说道。
“呵呵。”夏油杰皮笑肉不笑地把手搭在五条悟肩膀上,“这位类佛人士,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
五条悟:“?”
“今天我要上的课程本来就是帮你代的。既然你已经从出差地赶回来,那应该由你自己去啊。”
“诶,既然说好小眼睛帮我代,怎么能说话不算话。”面对理由非常正当的提醒,五条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还是你去啦。”
“你去。”
“不要,你去。”
在一旁观看咒术高专两位教师相互拉扯和推诿的我和硝子:“..........”
讲真,真替被他们像皮球似的踢来踢去的学生感到悲哀。
“我说。”硝子抱起手臂,不耐烦地说,“你们俩有完没完,到时候又要因为迟到被校长骂了,从读书起到现在都没变过,不觉得很幼稚么?”
看他们丝滑到毫无表演痕迹的动作,我认为,他们不觉得。
“老样子,石头剪刀布。”两个家伙的面色严肃到仿佛是在对决需要付出生命和尊严的大战。
“要三局两胜。”五条悟思考了一下,居然还这样慎重地说。
“可以。”夏油杰胸有成竹地回答,“反正你每次都是输。”
诶,好像是这么回事耶,上次就是五条悟输了。
于是我悄咪咪地靠近硝子,好奇地问道:“既然每次都赢不了,他玩这么起劲干嘛。”
“嗤。”硝子抱着手臂,用看破一切的眼神发出毫不留情的嘲讽,“只是那家伙看着比较沉稳,装起来的时候很能唬人罢了。”
“实际就是半斤八两,五五开。”顿了顿,她又说,“不然他才不干呢。”
我:“.........”如此自然又生动的话,居然还是在装。难怪他每次撒谎的时候,都那么难识破,这心机,放五条悟身上,得骑着二十匹马都被追不上吧。
嗯,下次杰要学bking的时候,我得格外注意下,不然好多时候被他装到了我都没发现。
*
剪刀石头布,最后还是夏油杰赢得比赛。
五条悟不情不愿地被硝子支使着回到高专去给二年级上课。
“多大了,还玩这种比赛。”好歹送走一个,我叹了口气,看着五条悟在天上还挥舞的不安分的双手,无奈地伸出手,敷衍地应付了下。
“噗嗤。”夏油杰忍不住漏出一声笑。
我闻声回头,看见他浓黑的头发散在胸前,手捂在嘴上。
今天早上,他因为要带我出来吃东西,所以只草草地绑了个半扎丸子头。
狐狸眼弯弯,浓黑的睫毛因为笑而抖动,仿佛枝头微微垂落的细柳,倒是比平时一丝不苟的模样,更添些慵懒和蛊惑。
“抱歉。”他忍俊不禁地摆摆手,解释道,“因为悠心酱,你明明年纪不大嘛,做出老气横秋的模样,看着很违和啦。”
“你懂什么啦。”我扫过夏油杰的脸,语气平平地说,“别看我好像年龄不大,做你们老师那可是绰绰有余的。”
“好吧。”他无奈地耸耸肩,摊开手往后一放,做出邀请的模样,“那请虎杖老师和不争气的学生我一起去散步消食吧。”
“咳咳。不用加虎杖两个字,就叫老师就行了。”
说着,我仰起头,不客气地顺着他指出的方向大踏步:“既然你这么请求,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走上一段路吧。”
虽然说,已经进入夏季,但其实按照六月份的时间推断,现在也还是黄梅雨季。
早上虽然并没有下雨,但阳光只是稍微放纵些许,就被连绵的乌云盖住。
才走不到十分钟的路,现在已经有细细密密的雨丝滴落在我的脸上,拂走残余在地面的燥热,倒是比之前要凉爽许多。
我没有带伞,夏油杰也没有。
按理说,其实是可以坐上咒灵直接飞回去的。
不过我还不想这么早回去,他好像也是这样想的,路边正好有个不大不小的凉亭,他就提议说,可以进去躲雨,等到雨停了再出去。
我扫了眼。
和当初出完任务后,与夏油杰一起躲雨的那个亭子很像。小径泥泞潮湿,空气中混合着草木和泥土的清香。
不是早春,已经是初夏了。
“会感觉冷吗?”他站在屋檐下,抬头望向不远处,雨落在青翠的树叶上,速度极快,点点连成线,仿若天和地正在借由这点连接,展开通道。
如果雨水汇集的再多些,再细,再密些,或许,真的能顺着这条路,跑到天上呢..........
天马行空地幻想着奇怪的通道,我并没有及时回答夏油杰的问题。
于是,他似乎真的以为我有些冷,干脆直接把外套脱下来,慢慢地披在我肩膀上。
淡淡的木质香气,瞬间盈满全身。
几乎在一瞬间,就唤起了我对某种长久遥远的时间点里,那已经渐渐暗淡,模糊,却仿佛又无比清晰的事物慢慢浮现在面前。
听说,熟悉的气味能够激发人的回忆,我出神地望着那张侧脸和一模一样的动作,莫名地笑起来。
原来.......是真的。
真的想起来了,他们,本来就是同个人嘛。
“悠心酱?”
“嗯。”我回过神来,定目看向他,“什么?”
“你......是太累了吗?”他无奈地问道,“感觉好像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如果我太累了,你会让我膝枕吗?”我眨眨眼睛,鬼使神差地问道。
他的动作一顿,回眸望向我。
“果咩。乱说的,别在意。”
“好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的眼睛微睁,愣愣地和他对视。
“看你好像确实很累。”轻柔的声音缓缓传入耳中,夏油杰已经欠身坐下,长腿并起,用某种无奈的口吻说:“只能躺一小会儿哦。”
小小地思考了下。
嗯,反正这是经过夏油杰自己同意的,可不是迫于我的威逼利诱........反正怪不到我头上。
于是垫着外套,我心安理得地躺下,发出低声的,轻微的喟叹:“谢谢。”
“不客气。”他伸出手,轻轻地点了一下我的肩膀,“坚持这么久,真是辛苦了。”
站在他的视角,应该指的是我之前在脱离魂魄的情况下,被关进两面宿傩的心象空间里,居然还能再杀回来的事情。
嘛......这么看,我确实就是超厉害啦。
“不辛苦。”但是我开口,却是用真心回答他道,“已经完全不感觉到辛苦了。”
为了这样的一刻安逸,从前漫长的等待,似乎也应该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