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萧溟渝面色微变。
楚家已经被抄没了?
难怪楚中丞那个死老头一去不复返,难不成已经被拿下了?
那个老家伙可是知道不少事情。
见状,段殊眼眸一闪,面上瞬间多了几分神色:虽然兰汐那个女人这次不靠谱,可是没想到萧家不知道怎么也惹了刑狱司,相当于间接惹了大祭司……
那位大祭司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然惊天动地,否则父王这一次不可能违制直接处置了楚家,再指派黒常侍亲自带领刑狱司的人来萧家拿人!
黒常侍说的是带人回去问话,可楚家都被抄没了,明眼人都知道这番说辞不过是忌惮萧家势力,并非真的要问出什么。
只怕,真相在南夷帝那边已经有了定论。
想到这里,段殊故意忧心忡忡地过来,一副维护萧家人的急切模样:“黑司长,你说的那些证据到底有什么,怎么会让父王连公开调查的程序都省了,直接派你们刑狱司拿人?这可是不合规矩的。”
“见过殿下。”黒常侍很是敷衍地行了一个礼,淡淡道:“这是王上的命令,下官无权置喙。”
段殊被噎了一下也不生气,下意识看向萧成:“大将军,这……”
“既然黑司长口口声声说是奉王命而来,我萧家好歹也是世代忠良,门口还竖着先帝亲自题字的功勋墙,就算是当朝一品踏入我将军府,那也要有正当理由。”萧成板着脸,冷笑道:“敢问黑司长这么大阵仗,可带了圣旨?”
黒常侍眉头一皱,“王上只下了口谕……”
“岂有此理!黑司长就算想找茬,也要想个像样的借口,真当我萧家好欺负吗?”
见他没有圣旨,萧成立刻长了气势,直接攻上前抓了男人的手腕,一拳卸掉了架在儿子脖子上的长剑,厉声道,“勾结西行山可是叛国之罪,这么大一顶黑帽子岂是说栽赃就栽赃的?”
他一把抓住萧溟渝往后,冷冷斥道:“想要从我萧家带人走,要么请刑狱司拿出切实的证据,要么请黑司长拿出圣旨!否则,那就恕老夫翻脸无情了。”
到底是战场杀伐的将军,雷霆一怒瞬间让现场气氛紧张到极点。
刑狱司的侍卫看着重重守卫的将军府也忍不住萌生了怯意,尤其是看到自家武功高强的司长居然被萧将军一拳卸了剑,手下们更是心里没了底。
该说不说,丹城可是萧成的大本营。
俗话说,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刑狱司就算全部人都集结于此,也干不过萧成的数十万水军啊。
手下人忍不住小声劝说道:“司长,要不要派人回王城请示?最好让王上给一道圣旨,萧家毕竟是开朝元勋,历经几朝,不是咱们空口白牙就能冒犯的。”
“混账东西!”黒常侍一脚将不争气的手下踹翻在脚下,冷声道,“我刑狱司素来奉命行事,不惧权贵,就算今日是皇亲国戚犯罪,只要王上一声令下,我们就要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他没了剑,可气势还在,“萧将军,若下官今日非要带三公子回去复命,难道萧家还要杀遍我刑狱司的人不成?”
段殊看到这一幕,唇角微勾:不愧是父王看重的刑狱司,头铁扛打,就算是面对萧成这种大将军的雷霆威压,依旧面不改色。
只是……
他看一眼喜怒不形于色的萧成,心底不免忧心:黒常侍一个刑狱司司长的身份,只怕还唬不住萧成。
那只老狐狸可是战场杀伐之人,怎么会看不出‘父王不下明旨’的用意?
并非黒常侍没来得及拿圣旨,而是父王暂时不能下这一道圣旨……追根究底,该是那些所谓的证据只能查到楚家这一层,最多能因为楚家的姻亲关系勾出一个萧溟渝,但是没有办法祸及萧家根本。
所以,父王想让刑狱司拿了萧溟渝,从这个人身上作为突破口,找到萧家叛国通敌的罪证。
萧成既看得穿这一层,那么今日只怕就算跟刑狱司撕破脸,也不会让萧溟渝离开萧家半步。
果不其然——
萧成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抬脚一踢,将黒常侍的剑还于他手中,寸步不让道,“老夫说得很清楚了:要么拿证据,要么拿圣旨,否则今日谁都别想将我萧家人带走。”
有了这话,萧溟渝唇角一扯,立刻抬手示意身边人去外头调集人马,低声道:“将护城司的人全部调来,就守在将军府门口。一旦刑狱司的人敢动手,那就以‘保护一品将军府’的名义冲进来。”
手下一听,立刻掉头悄然离开。
见状,段殊皱了皱眉,心道:果然不妙。萧家就是铜墙铁壁一样的存在,想要在他们的地盘上动萧家人一根头发,动辄就是刀光剑影的厮杀。
除非是父王亲临,或者大军围困……否则没人能轻易从萧成手头讨得了半分好。
折腾了半天,还是空欢喜一场吗?
这么久了,那个叫嚣着要报复萧家的兰汐却连个鬼影子都不见,难不成她这一次是故意诓自己跟萧家对立的?
想到这里,段殊面色瞬间阴沉无比,想着是时候找个借口早早撤出萧家,不能继续淌这个浑水了。
“萧将军,此事事关重大。刑狱司行事确实未曾遵守章程,但是同朝为官,大军都是为了南夷,何必弄得这般剑拔弩张?”段殊这时候站出来当和事佬,“萧将军大战在即,轻易不能离开丹城,不如刑狱司先在丹城安置,由我立刻回王城向父王禀明此事,问明缘由……”
刚说完,黒常侍就拒绝了:“抱歉,六殿下。臣接到的旨意是即刻带萧溟渝回王城复命,如果萧将军抗旨,刑狱司绝不姑息。”
“你……”萧溟渝到底年轻,有些沉不住气,看到黒常侍如此死脑筋,正要上前对峙,却被父亲拦住了。
“退下!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萧成扭头看黒常侍的态度这般坚决,并未急着生气,只是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一眼,紧紧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