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所有人都惊住了。
陆千川面色不善地看过来:“她说的都是真的?吵归吵,闹归闹,你怎么什么都没跟我说?”
姜以安看一眼信誓旦旦的苏染汐,迷茫地指向自己:“我吗?”
如果不是今天她和这位圣女大人当真是第一次见面,前后不超过一个时辰,看到兰汐一本正经的表情,她都要以为这事情是真的了。
“夫人莫不是忘了,我一进门就说过有大礼相送。”苏染汐重新倒了一杯茶,坐在桌前慢悠悠地润了润喉,“第一次登门拜访,哪有空着手的道理?”
姜以安怔住了,记忆里是有这么一句话,但是根据当时的情景——素未谋面的圣女带着婢女大摇大摆的进了侯府,一见面就说要送她一份大礼,帮她惩治忘恩负义的渣男……
她还以为整治陆千川就是所谓的大礼。
谁能想到这份大礼竟然是实质性的金银物资?
“夫人为情所伤,想来是一时没回过神来,如若不信,尽管派人去看看。”苏染汐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看向陆千川的眼神却冷地彻骨,“只是,本圣女可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
“若是这军资已经送到侯府,我不管侯爷的情报是怎么来的,你带兵擅闯驿站,恶意破坏府库,还打伤了我的婢女,当众污蔑圣女……我今日若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和功劳,还请侯爷当众请罪。”
还没说完,陆千川便冷冷打开青鸽的剑,爬起来冷冷掸了掸灰尘:“若是在下误信情报冤枉了圣女,自然会当众道歉。”
“不是向我请罪,是向我的婢女。”苏染汐满意地看着男人变了脸色,淡淡道:“婢女也是爹生娘养的,侯爷一个大男人不管出于什么缘故,都不能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对我的婢女滥用私刑。”
姜以安眸光一闪。
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圣女骨子里居然有这么开明的想法,在以实力为王的军营里,女子想要获得尊重也要获得十倍百倍的努力,更别说普通的婢女了。
在男尊女卑的南夷,就算是女主子也很少会有这样袒护婢女的……更别说那些骨子里自觉高人一等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悄然吩咐心腹侍女带人去府库查探虚实,心里却已经对兰汐的行事风格有了计较。
只怕,今晚陆千川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
不过,他背叛自己勾搭段雪瑶,妄图依附萧家和王后一党,活该有此一劫……圣女倒是真的为她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这时——
“她不过是卑贱的婢女,有什么资格接受本侯爷的道歉?”陆千川脸色一沉,冷冷讽刺道,“我不知道圣女在大夏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规则,但是南夷尊卑有别,男女之间职责分明,本侯爷不过是惩治区区一个婢女,何错之有?”
若非兰汐颇得圣宠,便是这个女人也担不起他一句道歉,她也未免太蹬鼻子上脸了!
这话一出,现场的女子们都沉了脸。尤其是姜以安看男人的眼神变得复杂而陌生,像是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啪!
苏染汐猛地一拍桌子,脸色幽冷:“你打的是区区一个婢女吗?你打的是我的脸面,间接就是打了王上的脸!侯爷如此仗势欺人,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东遥侯府还是五公主和大王子?”
提起大王子,陆千川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了大半,毕竟如今王后和大王子还在禁闭之中,朝里至少明面上人人避而远之,东遥侯府一向持身中立,再加上手握军权,明面上是不能跟王子走得太近。
兰汐要是拿军资告状还好说,若是扯出萧家和大王子,到时候他见了王上只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
他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向一个卑贱的婢女道歉?
“你少在这里虚张声势,谁知道那批军资是不是真的在侯府?”陆千川正恼怒的时候,姜以安得到婢女的消息,扬声道:“不必怀疑了,我派人去查看过,圣女要押送的军资全部在库房里放着。圣女没有骗人,反倒是你,被人挑唆利用,冒犯圣女,其罪当罚。”
陆千川:“……”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妻子?
这种时候她竟然还帮外人说话!
“圣女,咱们各退一步吧。我好歹是东遥侯府的主子,你让我当众向一个无权无职的备件婢女道歉,那还不如杀了我。”
他知道形势不利,自认放下了身价,好声好气道,“我可以给你的婢女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她要什么赔偿都可以……”
“你确定,道歉还不如杀了你?”苏染汐一个眼神,青鸽的剑就举了起来,剑尖游弋着一只蠢蠢欲动的蛊虫,让刚刚想要反击的陆千川顿时僵住了。
单论武力,他还有胜算。
兰汐要是玩虫子,就算整个东遥侯府加起来,也玩不过她一根手指头。
这种憋屈感,太让人恼恨了!
姜以安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么磨磨唧唧,丢尽了东遥侯府的脸面:“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陆千川,圣女没有以牙还牙兵攻侯府,更没有上书告状治你的罪,已经给尽了你我颜面。”
“你打伤了圣女的婢女,道歉是理所当然,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难道还要人哄着你去履行责任吗?”
“如果你坚持不道歉,那东遥侯府从今以后就跟你没什么关系,王上怪罪下来,你就一力承担,别连累我和孩子们。”说完,她冲着苏染汐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徒留陆千川一人面对胸有成竹的苏染汐主仆俩,脸色变了又变,外头也没人敢来帮忙。
僵持到最近,他几乎咬碎了银牙:“好,我道歉!明天一早,我就……”
“现在就去!今日事,今日毕,本圣女忙的很,没时间给你找靠山告状哭唧唧。”苏染汐一句话戳破他的小心思,把陆千川的男儿尊严踩得稀碎,偏偏还反抗不得,“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