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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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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聚集,嬉笑间又分开,接着又去下一个地方凑拢。

灯谜、题诗、作对…..既有雅致,璀璨之下更有风趣。

而江云初与许澜远远站着,竟都没有要去凑热闹的意思,甚至两人太过安静,与这熙来攘往格格不入。

许久,许澜才开口打破这沉静。

“今日与学士夫人聊得怎样?”他问。

江云初侧头,许澜一半的脸被头顶的灯笼映得璀璨,另外半张,又在缎子般神秘月光之中,虚实梦幻,甚至连那原本凌厉的棱角,也被一圈圈的光柔和。

除了那双眼睛。

正比往日更加清亮,紧追不舍地看着她。

“不太顺利。”江云初如实答道。

噼啪!

一个烟花在天空炸开,不远处首辅夫人正恭喜一位公子守擂成功。

四周被烟花照亮了一瞬,但又很快暗了下去。

许澜也借着阴影,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倒也不必太难过,若想离开,总有机会。”甚至他还装模作样,安慰起江云初。

不远处人群传来一阵欢呼,江云初与许澜齐齐抬头,却没有如愿见烟花再一次绽放。

“天天把「离开」放在嘴边的人,其实最不想的,便是放我离开罢?”低头的时候,江云初突然道。

她转身站在了许澜的对面,现在,换她步步紧逼。

“对吗?你想让我留下。”

嗖……啪!

又一烟花随着人群的欢呼,在天空绽放开。

江云初的脸被烟花照亮,那双比灯火还璀璨的眸子,看得许澜心底一颤。

“并非想与不想,只是事你没办好,我也没有办法。”

许澜有些心虚,但依旧高扬着下巴,耸肩摊手,一副有理不饶人的模样。

江云初扬了扬眉:“可今日若是将事办好了,明日也该搬出府去,想必府外的宅子,十三爷宅子已然置办好了?”

“这是自然。”许澜理不直,气也壮。

江云初也因此笑得愈发夺目:“既是如此,那回去的时候,咱们顺路去看看罢?”

许澜一愣,敷衍道:“今日太晚。”

“那便明日去。”

“明日我忙。”

“后日也行。”

许澜:“……”

眼前江云初肆无忌惮盯着他,盯得他心头发麻。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他急了。

江云初努了努嘴,终于避开了目光。

天边,星光与灯光汇聚一在一条线。

远处,人群欢呼雀跃,目光熠熠。

好美。

难怪有情人都选在今日互诉衷肠。

“我想听十三爷一句实话罢了。”江云初喃喃道。

啪!

烟花一簇接着一簇在空中绽开,五光十色,银光璀璨。许澜转眼,看着江云初仰头望向天空的侧脸。

“你问罢。”许澜借着流光,难得敞开心扉。

江云初没有丝毫扭捏:“你知道当年验身之局,是表小姐借周嬷嬷之手做的?”?

许澜愣了愣,低下了头:“我知道。”

“什么时候知道的?”江云初又问。

许澜道:“后来府中起了关于表小姐流言,常飚找到源头,也便是大厨房的嬷嬷,一问便知了。”

那是江云初的手笔,她知道许澜没有说谎。

但她依旧瞧着天,似是问许澜,更似自言自语:“可你还是什么都没做。”

许澜着急辩解:“我以为二侄子那一顿打,会叫她长记性。”

“她没长记性,你也没有,不然祥瑞之事,你也不会那般护着她。”江云初越说越慢,越说越委屈。

“对不起。”许澜簇着眉,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太着急想替她找个好归宿,如此年幼的恩情便也算还完了。”

“你明知,她要的报恩,是你娶她!”江云初直截了当。

却不曾想,许澜下一秒便义正言辞地驳了她。

“绝不会娶!”

江云初笑了。

“你爱她?”她又问。

许澜答得极快:“不爱。”

江云初不信:“从来没爱过?”

许澜认真想了想:“从知道什么是「爱」起,没爱过。”

这话当真有意思。

“那是谁,让你知道了什么是「爱」?”

江云初的脸依旧在烟花之下若隐若现,她望着天,等着耳边许澜的回答。

可许澜只是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声来。

如果你肯回头看一眼,我眼中不藏假话,他想。

盛大的烟花过后,郑府的热闹也结束了。

回到侯府,许澜目送江云初进了二门,并未一起跟去。常飚与胡万生看出主子有事要吩咐,于是也一同立在门边等候。

直到看见江云初消失在目之所及的尽头,许澜才转身往外书房去。

他的外书房不似许令玙那般雅致保密,仅一方小小的院子,院中三间厢房,一间会客,一间有张床可临时过夜,还有一间通常他处理要事,仅有常飚能进。

不过书房靠近角门,走动行事,都格外方便。

刚进院子大门,胡广生便退到了外面,自觉没有跟上。许澜瞥过一眼,也未说其他,与常飚二人双双进了处理事务的屋子,关上了门。

常飚问:“爷,今日可还顺利?”

许澜冷冷盯着桌上微弱烛火,吩咐道:“各学士府外,多安排些人盯着,什么样的人与学士接触,大人们出府又见了谁,定要查清,一人都不许放过。”

当年的事,还是让他自己来查罢,而江云初,就给我乖乖待在府上,哪里都别想去!许澜想。

“遵命。”常飚拱手应下。

许澜骤然眉头皱起,又道:“你手下的人,恐怕我那二侄子早已拿捏一清二楚,把人全换了。”

“换谁?需要奴才去招募新人吗?”常飚又问。

许澜盯着眼前浓重夜色:“拿牌子,去暗夜营里,挑几个长得不起眼的。”

常飚一惊,猛地跪了下去!

“爷不妥!若是被圣上知晓您随意差遣,这可是掉脑袋的死罪!”

“掉脑袋?”许澜嘴角一勾,冷笑出了声,“见惯了马革裹尸,我又何曾怕过死?”

但若真侥幸顺利度过这一劫,真相大白那一天,恶人也终得恶报,放下一切,过上自己的小日子也不错。

莫名,许澜又想起了烟花下江云初的侧脸。

还有她问他,究竟是谁,让他知道了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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