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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把刀,手再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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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舒窈倒好茶转过来身来,正好对上沈棣有些灼热的目光,她捏着茶壶的手紧了紧:“六叔,要吗?”

沈棣转动着玉扳指:“侄媳妇给的话,我就要。”

谢舒窈有种把茶壶砸他身上的冲动,这荤素不忌的东西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非要说这些容易让人浮想联翩的浑话!

谢舒窈半弯着腰给沈棣倒茶。

沈冲是按照柳国公给的口信来试探沈棣,眼下沈棣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再说一下担心惹怒他,一时间不知要怎么继续试探。

周氏眯了眯眼,知道儿子是怕了,她少不得要为儿子筹谋一番,她故意道:“时候不早了,不如六弟留下吃了晚膳再少。”

众人瞠目结舌。

这茶都喝了,晚膳是非吃不可吗?

沈棣挑眉:“怕是没时间了,我那小妖精等着我呢。”

“六叔就留下用晚膳吧。”沈冲也道,“六叔也可以把你那位红颜知己带来,一起用膳。”

“那倒不必。”沈棣漫不经心起身想要离开。

“等下。”沈冲忽然喊了一声。

沈棣犀利而幽深的目光看着他。

沈冲被盯得头皮发麻。

他的前程和试图主要是靠柳国公府提携,六叔虽然也是沈家人,可母亲说过六叔和沈家其实水火不容,恨不得沈家的人都不好过。

若是能试探出结果让柳国公相信自己的能力……

沈棣脸上的神色冷了几分,眼底多了一丝狠意:“何事?”

凌厉的眼神和语气,沈冲的冷意直接从脚底窜起,背脊发麻。

可开口了就没有退路了,看到谢舒窈拿着茶壶就站在沈棣身后,神色有些出神。

趁着她发怔,沈棣忽然朝她大步走过去,肩膀撞得谢舒窈往前一个踉跄,手里茶壶里的水溅了出去,打湿了沈棣的衣袍。

“谢舒窈,你怎么做事的,都把六叔的衣裳打湿了。”沈冲又对沈棣道,“六叔这衣裳都湿了,不如换身干净的。”

借口蹩脚,但管用。

谢舒窈捏紧了茶壶的手柄。

依照沈棣身上伤口的受伤程度,强撑着身体出现在众人面前,但伤口极有可能已经崩裂了,若是换衣袍定然能看到血渗出来了。

沈冲自己不敢,就把这活丢给了谢舒窈。

“谢舒窈,还愣着做什么!怎么这没有礼数!”沈冲道,“你昨日也去了醉仙楼,不是你说六叔遭遇刺杀的吗?”

谢舒窈惊的手里的茶壶险些翻翻倒在地,她倏然抬头看向沈棣,眼底有急急的辩解之色。

这该死的沈冲,她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分明就是他自己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消息却又不敢问出口,就拿她做挡箭牌!

这个狗杂种!

“原来是侄媳妇说我受伤了啊。”沈棣漫不经心的扭动着束腕,他一步走到谢舒窈面前张开双手,“那就劳烦侄媳妇帮我更衣吧。”

“六叔,这还有不少女眷在这呢,我带您去雅间换。”沈冲道。

“要换就在这话。”沈棣语气不容置疑,“否则本督可就走了。”

谢舒窈的脚底发冷。

沈棣又道:“昨日我倒是没在醉仙楼见着侄媳妇,侄媳妇去那该不会是和男人私会吧?”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

谢舒窈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脖子就好像被人掐住了一样说不出口,她只用眼神在说。

不是我,大都督不是我。

谢舒窈嘴唇在颤抖,。

“谢舒窈,赶紧的。”沈冲又一次催促,他不能让沈棣知道是他在试探,只能随口就把这锅甩到谢舒窈头上。

可当沈棣张开双手,一副任由谢舒窈更衣的模样,倒衬得面色发白的谢舒窈心虚。

气氛一时间凝固,沈冲脸上隐隐有些不悦。

“冲儿,你这媳妇怎么这么不听你的话。”沈二爷冷嘲热讽。

在沈家,男人就是家里的天,无论提什么要求做什么,家里的女眷都只能听着,只是一个附属品而已。

沈冲不耐烦,直接大步上前,再次用肩膀狠狠地撞了谢舒窈一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舒窈立刻有了应对之策。

她借着这股力把手里的茶壶摔了出去,摔在了地上。而她也踉跄地往前倒去,手撑在破碎的瓷片上,掌心被划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手心被划破的瞬间,谢舒窈迅速站起来,用满是鲜血的手去脱沈棣的外衣。

别人不知道她这动作,可是离得最近的沈棣却看到了。

不管在看得见还是看不见的地方,人人都想他沈棣死,而眼前这个算计过他的女人,却在用自己笨拙的方法护着她。

是新一轮的算计和利用,还是发自肺腑所为?

“血!”沈冲一眼就看到了沈棣那件外袍处有血渍,喊出来的时候竟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他完成了柳国公府交代的事!

沈冲难掩欣喜的大步走过去,这衣袍上的真的是血!

“看来六叔昨日真的被刺杀了!”

沈棣慢条斯理的从袖筒里抽出绣帕递给谢舒窈,不屑的扫了沈冲一眼:“年纪不大,眼神倒是眼花的很。”

“愣着做什么?不知道去拿药?”沈棣对不远处的寻溪道,“怎么当差的?”

寻溪听了连忙转身去拿药。

沈冲一怔,低头这才发现谢舒窈手里都是血,而沈棣衣袍上的血渍,正是谢舒窈给他脱外衣时沾上的。

“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流血啊?”沈冲气急败坏。

这不可能,这肯定就是六叔的血!

谢舒窈抿了抿唇,冷冷地开口:“是我不好,你刚刚撞我的时候我没有站稳,手里的茶壶摔出去了。”

“你站没站稳那是你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何时撞你了?你站在这中间,是你挡路了。”

沈冲真的气得不行,现在这衣袍上的血到底是不是六叔的?

沈棣的脸色冷了下来:“我见过有妇人裹小脚,但那没想到还有人裹脑袋的。”

沈冲涨红了脸,想要反驳,可对上沈棣的眼神却是吓得一个哆嗦,那些反驳的话都给直接吞了回去。

“六叔,谢舒窈不懂规矩,我亲自给六叔更衣。”沈冲今天还真就不信了。

沈棣只是冷冷一笑。

玄九当即上前,对着沈冲拔剑。

沈冲被吓得连连后退,没想到撞到了桌子,摔倒了。

倒在地上的沈冲脸朝下,压着两条胳膊,随着“咔嚓”两声后便是沈冲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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